原来最真挚的爱,竟可以穿越时空……
——题记
萧然是一名年轻的考古学家。最近他受到邀请,来到敦煌附近一座新发掘的洞窟考察研究。也不知为什么,萧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好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,可事实上他是第一次来到敦煌做考察。
这座洞窟和敦煌其他的洞窟一样,墙上全是姿态各异的飞天壁画。从这些飞天的衣着、姿势来看,出自唐朝工匠之手。萧然是个严谨的考古工作者,他并没有急于下结论,而是细致地观察了每一幅图画,当他看到第七十九幅画时,忽然愣住了。
这是一幅衣裙飘曳的女子飞天图。图上的女子容貌俊秀,身子漂浮在半空,彩带飞舞,怀里还抱着一张古筝,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里却蕴藏着无尽的哀怨。萧然愣愣地看着这幅壁画,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涌上心头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画中女子收起哀容,对着萧然展颜一笑。
萧然吓了一大跳,揉了揉眼睛再看,壁画竟然一块块地往下脱落,只一会儿工夫,墙上就什么都不剩了。听到声音,其他的考古人员纷纷赶了过来,他们听完萧然的诉说,没有一个人相信,反而嘲笑他太过紧张,才看花了眼,还说壁画脱落是很正常的风化现象。
下班后,失魂落魄的萧然回到住所,脱下外衣准备洗个澡。“当”的一声,从上衣口袋里掉下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。萧然捡起来一看,竟是一串很古老的项链,项坠是白金,形状像是一挂葡萄,又像是一串泪珠。他觉得奇怪,这项链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,怎么会到了他身上?萧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,顺手把项链放入口袋,洗澡去了。
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工作,确认这是一座晚唐时期开凿的洞窟后,考古工作组就宣布解散了。萧然回到了他居住的城市,可他总觉得心神不宁,仿佛把什么东西忘在敦煌没有带回来,唯有晚上独自面对那串项链时,心情才能平静下来。
这天晚上,萧然正对着那传项链发呆,门铃忽然响了。他打开门,外面站着以为美若天仙的古装女子,朝他嫣然一笑:“从敦煌到这里可真远啊!我走了好几天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家。”萧然觉得这女子很面熟,又听她说起敦煌,就仔细打量了几眼,认出她就是洞窟壁画上的那个女子,就连穿的衣服也完全一样。
萧然吓出了一身冷汗,知道自己撞见鬼了。那女子却凝视着他,忽然垂下泪来:“相公,你我一别千年,今天终于见面了。”萧然根本不明白她在说谁呢么,更是害怕。那女子很失望,凄然道:“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殇儿呀,你不记得了?”萧然茫然地摇摇头,殇儿叹息一声,想了一会儿,忽然举起手放在嘴边,狠狠咬了一口,然后伸到他面前。她手上一滴滴鲜血滴落,掉在那串项链上。刹时间,萧然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不见,等他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身着唐朝官服,坐在一间贴满喜字的房间里,身边是一位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。他迷迷糊糊,伸手揭开红盖头,里面露出一张略带羞涩的女子面容,却不是殇儿。
萧然感觉有些不妥,迟疑着没有继续动作,那女子等了一会儿,忽又冷笑道:“难道我堂堂大堂雪雯公主,配不上你这小小的前锋营统领?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,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。”萧然“啊”了一声,所有往事登时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原是驻守边关的士兵,因为作战勇猛、战功显赫,一路迁升到前锋营统领。不料他被雪雯公主看上,央求皇帝把他招为驸马。萧然从军前已有妻室,于是断然拒绝。雪雯公主施展巫术,使他神智昏迷,答应了这门婚事,但对妻子殇儿的强烈思念,使他在这关键时刻清醒过来。
萧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要出门找妻子殇儿。雪雯公主哼了一声,说:“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,门都没有!你就再尝尝我摄魂大法的滋味吧!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串泪珠项链,对着萧然轻轻摇晃。萧然脑里又变得一片空白,顺从地走向雪雯公主……
几个月后,萧然奉命带着大批工匠到敦煌修建皇帝的陵墓,途中救下一个昏倒在沙漠中的盲女。盲女苏醒后,自愿留下来服侍萧然。她不但烧得一手好菜,还会弹奏萧然最喜欢听的古筝。她弹得最好的是一曲礼拜的《长干行》:“妾发初覆额,折花门前剧。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……”
也不知为什么,盲女每次弹到最后,都会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萧然是第一次看到瞎子流泪,感觉怪怪的,心里也倍感凄凉。
一晃半年多过去,陵墓就要完工之际,雪雯公主率领大队人马原来最真挚的爱,竟可以穿越时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