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笔者的上一篇文章中写到，崇祯皇帝死后南明拥立了福王朱由崧为帝，史称弘光帝，这无疑破坏了清朝的利益，所以清朝摄政王多尔衮写了一封信给南明弘光朝大学士、督师史可法，指责南明“私自拥立”新君，是刻意与清朝为敌，并威胁南明，清军将要派遣军队讨伐弘光朝廷。收到多尔衮的信件后，史可法很快也回了信，那么史可法在回信中写了些什么呢？

多尔衮

在信中，史可法首先“肯定和赞扬”了先帝崇祯皇帝，“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、勤政爱民，真尧、舜之主也”，“大行皇帝”即指已经驾崩的先帝崇祯皇帝朱由检，史可法将崇祯皇帝比作尧舜之君，有点过誉了，与实际不符，但是史可法身为明朝臣子，他必须这么“评价”自己的君主，无可非议。

然后，史可法针对多尔衮来信中对弘光皇帝继位合法性的质疑做出了回应。首先，继位的弘光皇帝血统纯正，是最适合的继位人选——“今上非他，神宗之孙、光宗犹子而大行皇帝之兄也；名正言顺，天与人归”，如今我们拥立的皇帝并非普通人，而是神宗（万历皇帝）的嫡孙，明光宗（朱常洛、天启和崇祯皇帝的父亲）的侄子，大行皇帝崇祯的堂兄，我们拥立他名正言顺，上天和黎民百姓都归心与他。史可法的这段论事合情合理，按照明朝的继位顺序来说，福王朱由崧确实是当时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。

其次，史可法又回应了多尔衮来信指责南明“春秋之义，有贼不讨，则故君不得书葬，新君不得书即位”，史可法是这么说的：“忽传我大将军吴三桂假兵贵国，破走逆成”，当时很多人都以为吴三桂并非投降清朝，而是效仿“申包胥哭秦庭”去请求清兵协助明朝消灭造反的李自成，殊不知此举无非是引狼入室。

吴三桂剧照

此后史可法又援引了汉光武帝、汉昭烈帝刘邦、晋元帝和宋高宗等人在社稷残破的情况下，登基力挽狂澜的典故，以此来证明他们拥立弘光皇帝的合法性。而且这几位皇帝都在一定程度上保住了江山、甚至开疆拓土，在史可法看来，他们如今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。

最后，史可法回应了多尔衮“予将简西行之锐，转旌东征”的军事恐吓，史可法不但没有强硬回应，反而请求清朝帮助明朝做一件事情。

史可法

史可法表示，如果贵国派兵南下，此举“亦甚违殿下扶危之初志矣”，你们原本是来帮助我们的，如果趁人之危，那么就违背了初心了，其实，史可法不知道或者不敢承认的是，清朝的初心并非扶助明朝，而是趁乱夺取明朝天下。

此后，史可法请求多尔衮“伏乞坚同仇之谊、全始终之德，合师进讨，问罪秦中”，不如我们同仇敌忾，共同组织军队，一同讨伐盘踞在陕西的李自成。事成之后，“贵国义问照耀千秋，本朝图报惟力是视”，如果清朝帮助本朝（明朝）剿灭了李自成，则清朝的义举将青史留名，而本朝（明朝）也就竭尽全力地报答清朝。

李自成

纵览史可法之回信，史可法不敢开罪于多尔衮，处处好话说尽，唯恐得罪对方，而最后对于共同进剿李自成的建议，则代表了史可法等南明重臣的施政方针——联虏平寇，他们寄希望于清朝能够帮助他们平定李自成，而且还希望清朝能够与明朝和平相处，而这一切不过是与虎谋皮尔。最后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，在清朝刚刚平定李自成之时，多尔衮便派兵南下，消灭江南的南明弘光政权，而弘光政权防守不当，很快崩溃。

参考文献：《明季南略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