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作者:木艺)
当8小时的梦幻大剧落下帷幕时,一切的一切都久久沉入不愿抽离。是蝴蝶梦见了庄周还是庄周梦见蝴蝶,永远都是迷。
《如梦之梦》北京站结束了,也许梦还在继续,也许梦走到了尽头,不,没有尽头而是重生。就像错觉画,由同一幅画不断延展、纵深或螺旋式上升,无限循环,构成一幅壮阔奇异的,由无数自身组成自己的图景。
或许每一部影视作品,都是一幅错觉画。我们一遍一遍地观看它,逐渐在大脑中构成由这部作品 观看次数组成的巨大映像,这个巨大的映像就是一个煎蛋轮回,跟随我们的播放次数,循环运转,延续。
戏剧比起固化的影像作品稍有不同。戏剧更接近真实人生,具有不可逆性,唯一性。戏剧表演不是固化的影像,虽然同一部戏剧,剧本、服装、舞美、音乐......相同,但最终的呈现效果依然会不同。如果把戏剧看成一幅错觉画,如果我们一遍又一遍观看同一部话剧,应该说也会形成一幅错觉画,只是,由于它不确定的细节变化,构建的图形也就不那么规则,因而更加奇异。
煎蛋轮回人生是闭合的,江红在留给五号病人的信中说:“为什么我们最爱的东西给我们最大的快乐,也给我们最大的痛苦......让一刹那的时间扩大成为永恒不散的记忆,还不如满满地活在那一刹那之中。”在这样自我情愿的思维定式中,她身陷轮回,无法走出心魔。其实,在《如梦之梦》中还有一个煎蛋轮回方式的隐线,那就是五号病人恒定的体温。发烧的五号病人在逃逸不出的梦魇里苦苦寻求出路。他与相同处境的江红在巴黎相遇,他们一同在细雪纷飞的世界寻找宿命起源,寻找突破。在诺曼底城堡的湖岸边,他们看到彼岸的自己------五号病人看到了伯爵亨利;江红看到轮渡的火光与惨叫。这就是他们彼此的梦魇。于是,在第七次煎蛋轮回中,江红走出迷局,这或许是她心之所择的结果,她可能想要正视那个惨痛的记忆,不想再把自己困在情感与内疚的牢笼中,而走出的动因或许与五号有关,或许无关。湖之彼岸的影像已经告诉观众,五号就是亨利,江红也是顾香兰的一部分分身,至少具有命运的巧合------她们同住过巴黎那间简陋的7楼公寓,那里架着一块画板,江红说,那是以前的。